在农村,有三件事让我最不能忍。
(资料图片)
其一 农村的饭菜多年以前,在农村吃过的一顿饭一直让我无法释怀,这辈子都不愿意再去吃第二次,太打击人了!
记不清那是哪一年,当时我好像是十五六岁的样子。
有一次,我和我哥去了甘肃一个叫接管岭的地方。那家人好像是他的一个朋友,应该是很多年没见,所以想去看看他的吧,至于他们确切是什么关系我也不清楚,反正他叫了我,我也就稀里糊涂跟着去了。
听说我们要来,那家人提前宰好了羊,我们到时已是下午了,一路上没吃饭,正好饥肠辘辘。
长这么大,我从没那么猛的吃过饭,不知是饿了还是他家饭菜的味道实在太好,总之我忘了矜持,忘了那是在别人家,一条又一条的啃着入口即化、肥而不腻的羊排。
羊排还没吃过瘾,又一只土鸡上了桌,那鸡腿差不多有我的小臂粗,鸡冠有我的巴掌大。
没等大家动筷子,主人先给我夹了一只鸡腿。
我在家很少吃鸡肉,买来的鸡,即便是名义上的土鸡,无论怎么做都味同嚼蜡,没有想象中的完美。
所以,我对那只鸡腿便有些许嫌弃。
主人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,笑着说小伙子尝尝,咱家的鸡可是吃虫草长大的。
盛情难却,我试着轻轻咬了一口,哇塞!简直棒极了,肉质不仅鲜嫩,而且有嚼劲,吃不出杂七杂八的调料味,只有一股淡淡的,十分开胃的清香味儿。
又是一阵狼吞虎咽,一只大鸡腿三下五除二就让我给干完了。
结果当场吃撑。
我感觉肚子有些胀,在他们聊天的间隙出去在田间地头溜达了一圈。
没多久,一个六七岁的小孩跑来叫我回去,于是就跟着回去了。
进去堂屋后,他们每人端着一只大碗正在吃饭,见我回来,跨坐在炕沿上的主人赶紧起身招呼我吃饭。
我说我吃撑了,实在吃不下去,然后他们几个就说光吃肉不吃主食怎能行,于是就在他们的撺掇下又端起了饭碗,主人说这是野菜浆水荞麦面,你可能没吃过,尝尝吧。
我一看,那面条黑乎乎的,里面的菜叶是泛黄的,让人提不起一点食欲。
于是就找借口说碗太大,不想吃。
主人也看我前面吃的确实有点多,于是就让妻子换了小碗,给我少盛了一点。
我试着尝了一小口,不尝则罢,这一尝,我的味蕾再次被打开了,三下五除二,一碗本来就不多的荞麦浆水面被我干了个碗底朝天。
本来还想吃一点的,实在是吃得太多,不好意思继续了。
在他们的聊天过程中,听主人说他们村里的羊和鸡从来不喂饲料,都是散养的,尤其是那些鸡,晚上它们飞到树上睡觉,白天就在山坡上吃虫子和嫩草芽……
起初他说他家的鸡是吃“虫草”长大的,我觉着他是在吹牛,结果听他这么一说,确实有些道理,虫子和草加起来不就是“虫草”嘛。
那是我几十年来吃过的最美味、最难忘的一顿饭,在后来的日子里,虽然我一直在馋那顿饭,但是再也不想吃第二次了,我怕我这吃习惯了添加剂食品、育肥肉和农药蔬菜的胃被惯出毛病来,会学会挑食。
其二 农村人的热情住惯了城市的“鸟笼”,习惯了城市的人情淡薄,农村人的热情让我很不习惯。
有一次,我们一行几个人去山里游玩,到了山里后我低血糖犯了,需要及时补充糖分和营养,可是山大沟深人烟少,一路上连个小卖店都没有。
正好那儿有三www.nfysw.com四户人家,于是有了讨要一点儿糖或者饼子救急的想法。
山里人家不像城里,大门始终是敞开的。
我选了最近的一户人家走了进去,我的闯入引起了院子里一条大黑狗的狂吠。
女主人从屋里出来了,是个中年妇女,围着围裙挽着袖子不知在忙什么。
看见我这个陌生人后,她一边在围裙上擦着手,一边笑眯眯地问:“这是哪里的亲戚呀?不认识呗!”
山里人就是这么实诚,不管认不认识,在他们眼里来者都是客,只要进了他的家门,说明就是看得起他们,都会被热情招待。
我试探着说出了我的想法,估计她没太明白低血糖是怎么回事,可是在听到我因病需要一些食物或者糖的时候,她的态度越发热情了,一个劲地想把我让进屋里。
我没好意思进屋,说如果方便的话给我一块馍就可以了。
她也没再坚持,利落地拿来了一只小板凳让我坐,接着又从屋里搬出了一张炕桌放在了我面前。
接着又转身跑回屋里沏了一杯放了一大块冰糖的茶水,说你先喝两口,我去拿吃的。
没过多久,她从厨房里端来了一盘冒着热气的烙饼,说:“好人遇着饭上,我刚好在烙馍,你恰好遇上了,说明你肯定是好人!”
我道过谢后便急不可耐地吃了起来。
看着我狼吞虎咽,饿死鬼投胎般的样子,她叫我慢点吃,说再给我炒一碗土豆丝去。
我赶紧起身阻止了。
在我吃喝的空隙,她跑到大门外又去招呼我那几个朋友了,想让他们也进来吃点喝点休息休息。
虽然嘴上说不做不做,可是没过几分钟,她却麻利地端出来了一大盘清炒土豆丝放在了桌上,又跑出去招呼我那几个伙伴去了。
估计是盛情难却吧,他们几个有些不好意思地被请了进来,女主人给每人沏了一杯茶,又端出来了一只新鲜烙好的馍,招呼我们不要客气多吃点,而且还有点不好意思地说:“我们山里人家里没啥东西,你们就将就一下吧。”
吃过喝过,临走前,我在盘子底下悄悄放了一百块钱,我知道明着给的话她是一定不会收的,所以只能悄悄来。
我只不过是个陌生人,她不但没有拒绝我的请求,反而像招待贵客一样的热情招待了我们,虽然只是一顿极其简单的便饭,却让我感动了很久。
城里住习惯了的我,对农村人火一般的热情有些忍受不了。
其三 农村的生活环境我生活在钢筋水泥浇筑的“鸟笼”里,从下往上看,它真的很像鸟笼,只不过比鸟笼多了一些编号。
耳边是车水马龙的噪声,眼里是熙熙攘攘的人群,甚至连梦里都不得安宁。
我习惯了为车贷、房贷奔波的日子,如果让我住在鸟语花香的农村我怕我会变得慵懒。
潺潺的溪水会让我忘了烦恼,热情的人们会拉近我和陌生人的距离,我怕茶花的香味会让我乐不思蜀,我担心鸟儿们的歌唱会让我沉醉。
我更怕柴火烧出来的饭菜惯坏我的胃口,以及纯天然无污染的水果蔬菜让我放弃早就吃惯了的添加剂……
农村让我“不能忍”的“缺点”实在太多,我不敢待太久,怕待久了会陶醉其中,忘了回城的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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